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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长篇历史小说·13)【李振宇】 我要留言/查看评论
作      者:本网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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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北京市东城区东单256号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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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编号:11840 所属类别:文学作品 / 小说 /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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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1-12-22 来源之IP:121.24.125.103 [ 查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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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内容:

            光武中兴(长篇历史小说·13)【李振宇】


                                                                第   六   章 (下)
      日头升起约有三杆高,蔡阳县尉下的两个武官崔英蔡勇,全装贯带地各骑战马,提着长枪,率一百步卒护着两辆帑银官车北去宛城。此去宛城三百多里,他们必须在明日天黑前赶到;除了今晚在唐子乡驿站歇住一宿,路上是不能停的。因为现在地面不宁,强贼出没,帑银必须安全及时送到。来时严县宰曹县尉都有交代,帑银若有半分丢失,提头来见!崔英蔡勇自然不敢大意,出了城门便命军卒们推着银车一溜小跑,恨不得一步便飞到宛城。
      可是出城才不过七八里,走到路西那片小树林附近时,忽听得林内一阵大喊,便见六七个蒙面人从林中冲出。当先是一个骑马的,手舞着一柄大砍刀;后面的虽没骑马,但手中的短刀也都寒光闪闪——不用说,这正是张奉一伙。张奉这几个人不到五更就赶到这儿埋伏了,等了三个多时辰才看到银车子露头。张奉不禁大喜,高兴地喊一声“来了!”其他几个也喊:“老张,这回看你了!”老张早提刀翻身上马,第一个杀出。
      崔英蔡勇见果然有贼徒劫路,不免大惊。但见劫贼也就六七个,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向后喊一声:“护住车辆!”便纵马挺枪上来双战张奉。可一交手才知道这个劫匪的厉害。张奉的一柄大刀抡过来,震得二人虎口发麻。交马不到两合,张奉一刀砍下,崔英惨叫落马。蔡勇一看不妙,拨回马便逃。可哪里还来得及,被张奉大喝一声:“你给我在这儿吧!”一刀劈中后脑,也砍于马下。张奉斩了崔英蔡勇,拍马便奔护车的兵卒。但听噼里啪啦几声响及数声惨叫,护车的兵卒霎时间倒下了五六个。其他兵卒一见,嗷地一阵乱叫,撇下银车子哄地都向南跑了。张奉带来的几个人高兴坏了,提着短刀疾步上来,推起车子便向北走。张奉抡着大刀又把那些兵卒往南赶了一阵,才拨马飞驰而回。等赶上银车子,张奉对那几个人大笑说:“怎么样,老子没吹牛X吧?”那几个人一边紧忙推车一边向张奉树大拇指说:“老张你真行,不知道你的武艺这么厉害!”
      可是刚走不到一箭之地,只听背后一声大喝:“呔,贼徒,你们往哪里走?给我站下!”
      张奉等扭头往回一看,只见大队官军追至。当先马上一将,盔甲鲜明,威风凛凛,左手揽辔,右手提枪,飞一般追来。
      张奉对那几个人喊:“你们推着车子快跑,看我把这个家伙再砍了!”于是拨回马来战此将。
      可是这回该张奉傻眼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蔡阳县宰严尤!
      原来严尤自崔英蔡勇带人押着银车走后,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妥,暗思:现在地面不宁,强贼四起,而崔英蔡勇又武艺平平,万一遇到悍匪猛贼,他们两个岂是对手?他们送了命不说,丢了官府帑银,甄大夫也要砍我的脑袋的!保险起见,还是我撵上亲自押送吧!就把老曹喊来说:“你快给我再点二十个人,我要亲自押送去!”老曹说:“应该没啥问题吧,何劳县宰亲往?”严尤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跑三百里路没啥,要是丢了帑银,咱哥俩哭都来不及啊!”老曹只好赶快又点了二十个人,严尤披挂整齐,便率了二十军卒出城追赶。
      正在追赶,忽见有百十个军卒散乱地站在道中,一个个都惶惑不堪。严尤一看,正是那些押车的军卒,便大喝:“哎,不是让你们押银车子吗,怎么都在这儿站着?银车子呢?!”
      众军卒一看是严县宰,便呼啦都围上来喊:“哎呀严县宰,银车子被强贼夺去了,崔英蔡勇也被人家杀了!俺们想把银车子夺回来,可打不过人家,人家一个骑马的家伙抡刀就将俺砍倒了一大片!”
      严尤一听哎呀果然如此,亏得我来了!就朝众军喊:“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回去追去!”于是提枪纵马当先,向前追赶,不一会便看见那几个劫匪推着车子正走,便大声喝住。
      张奉回马来战,本以为不出三招就能把这个骑马的家伙砍翻。可没想到,交手不过五六合,对手的银枪好似龙走蛇飞,枪枪不离他的前胸咽喉,弄得张奉只办得招架,哪顾得还手?又战不到两三合,张奉再抵挡不住,拨回马便逃。恰好官道西边有个路口,张奉慌不择路,拨马顺这条路向西便跑。而这条路,正通往舂陵。严尤见强贼逃跑,喝一声:“强贼,看你逃得脱!”一边命百十个军卒去追抢银车,一边自率十余军卒来追骑马的强贼。而推银车子的那几个见张奉根本不是对手,早撇了车子兔子般地向北逃窜去了。
      
      刘秀这日上午依然肩扛锄头,腰里别着镰刀挂着竹书来地里割芦草。来到地里,恰好碰见一个佃户。刘秀原来想等麦收后再问问人家还租不租地,或是看人家能不能再匀给自己几亩。可是现在碰上了,刘秀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给人家说了。佃户也知道刘秀爱种地,就说:“三当家的,我最愿意种你们的地了。这地是你们家的,你又爱种地,那我就匀给你五亩,咱还一块在这一片种地,咋样?”刘秀想,地虽然是自己家的,但那是大哥跟人家定了合约租出去的,自己不能强行跟人家要回来。现在人家答应匀给自己五亩,已经给足了自己这个“三当家”的面子,就高兴地说:“好,五亩就五亩,咱还在一块种地。”两个又说笑了一会,那佃户就去北边那几个土包下锄地去了。刘秀把锄头竹书放到地头树荫下,然后抽出镰刀下到地里,拣着麦株间的那些芦草去割。
      到半晌,地里的芦草差不多都割净了,刘秀便走到地头的树荫下,掏出书来,坐到锄把上想静静地看会书。
      可是刚看不大一会,便听得一片喊杀声传来。刘秀抬头顺声一看,只见东面通官道的土路上,一骑马急惶惶地逃窜过来,后面是一骑马在飞驰追赶,再后面则是一二十个军卒,也都扛着枪一边喊叫一边飞奔追着。刘秀看罢不觉一惊,心想这是咋回事?后面那明显是官军啊!正看着,前面被追的那一骑已跑到近前,刘秀这才看清,马上人竟是姐夫的表弟张奉!原来张奉这会都快崩溃了,心想完了,我这回肯定没命了!慌得头上的帻巾也散了,蒙面的黑纱也丢了,露出了面目,好在严尤在后面看不见。刘秀一看是张奉,不觉大惊道: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被官军追杀?!可是他立即又明白了:噢对了,前天大哥姐夫张奉他们从这儿过,看他们说话那闪闪烁烁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就料定他们要干什么事。今日被官军追杀,那肯定是事情败露了!可是,怎么不见大哥姐夫他们?!
      此时张奉头上的帻巾也跑掉了,散乱着头发跑到了近前,而后面那骑马也追得更近。刘秀想:不行,我不能看着张奉被捉,我得救他!救他就是救姐夫,救大哥!
      想罢扔下竹书,弯腰抄起锄头,迈大步迎了上去。张奉一开始还以为是有官军在前面截着他,吓得魂都没了。可定眼一看才看清是刘秀,就大喊:“文叔弟,快救我!”刘秀喊:“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张奉此时已成惊弓之鸟,披头散发地从刘秀身旁飞马奔过,头也不回地跑了。
      刘秀举着锄头迎上去,照着后面那个骑马的就打:“你给我下去!”
      严尤本来紧紧盯着前面那个骑马的强贼飞速追赶,没想到眼前突然一个人影一闪,随即便见一柄锄头朝自己的左面门打来。严尤“啊”地赶忙躲避,却不料动作过大,竟从马的右边摔下跌到了路边的麦地里,那匹马也直立起来咴咴地惊叫。刘秀本来也只是想把张奉放走,并没想把后面这个骑马的打死。所以在那人摔下后,他一把扯住马的辔头,翻身上马,准备也向西逃。而跌下马的严尤摔得并不重,这时从麦地里一跃而起,正看见那个拿锄头打自己的人已经跃上了自己的马背。严尤定睛一看,不觉大惊道:“这不是前两天在城里碰到的那个刘秀吗?!”就指着大喝道:“刘秀,原来是你!”刘秀一听也一惊,扭脸仔细一看,吓得魂都没了:“啊?是严县宰!”严尤又大喝:“刘秀,你竟敢击打本县宰,还不下马受缚?!”刘秀这会是真慌神了,心想还是快跑吧。于是拿锄把狠打一下马的屁股,那匹马又咴咴惊叫几声,载着刘秀就向西跑。严尤在后大喝:“刘秀,我看你逃得脱!”刘秀哪还顾得后面喊什么,接连打着马屁股,直向西狂奔去了。
      严尤部下的那十几个军卒这时已经跑上来,都喘着粗气问:“大人,您没事吧?那小子怎么把您的马给夺去了?”严尤看着已经远远逃去的刘秀,咬着牙涨红了脸骂道:“刘秀,你的家就在这儿,你跑不了的!”军卒问:“大人,您认识他?”严尤向南一呶嘴:“这不,他就是这个舂陵庄的!”军卒说:“那咱们就到他家里等着抓他,看他能跑到哪儿去?”但严尤现在挂念的还是银车子,心想别再出了什么意外,就说:“他的家就在这儿,他跑不掉的!走,回去看银车子去!”于是让军卒去麦地里拣了长枪,一班人折回头又向东跑。上了官道,还不错,两辆银车都完好无损地夺回来了,众军卒都在那儿等着他。严尤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暗暗庆幸一阵,命军卒们推了银车又回蔡阳。
      刘秀提着锄头救张奉,又骑着夺来的马飞奔西去,被在麦地里干活的一个人全看在眼里,这就是刘秀家的那个佃户。那佃户在北面的小土包下正锄着地,猛然也听得喊杀声,随即便见两个骑马人在南面的路上一前一后奔跑,很明显是后面的那一骑在追前面的那一骑。而后一骑后面的半里多远,又有十几个军卒扛着长枪边奔跑边大喊:“追上他呀,别让他跑了呀!”佃户一惊,心想这是干啥的?正愣神的功夫,猛见三当家的刘秀提着锄头大步冲上土路,先将头一骑马放过,而后一锄头将后面的那个骑马人击落马下。随即又跃上马背,一溜烟向西狂奔去了。佃户惊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咋回事啊?三当家的怎么救前面那个人,莫非是他家的什么亲戚?正这时,后面那十几个军卒已经跑到那个被打下马的人的跟前,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佃户心里害怕,赶紧蹲下来躲在麦垅里。等那些人又向东走远了,才敢站起来。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三当家的这回一定惹下大麻烦了,我快去庄上向大当家的报信吧。边想边便提着锄头要走出地去。可刚走几步,忽听小土包后又有马蹄响,吓得他又要蹲下时,却见三四个骑马人手提着刀枪已经从土包后转出,为首的正是“大当家”的刘縯。于是便赶紧喊:“大当家的,伯升兄!”
      刘縯与邓晨、朱祐、刘稷以及刘縯另外找来的十多个人伴五更左右就在大树林里埋伏等着,直到日升三杆,也不见官车的影子。又等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还是不见来。邓晨说:“这咋回事?莫非官车不来了?”朱祐说:“不可能不来,我这个消息可是非常可靠的。”刘縯说:“那就再等会,实在不来了再说。”几个人正说着,忽然从林木间影影绰绰地看见几个人沿官道从南面慌里慌张地快步走来,还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往回看,像是有谁在后面赶着他们似的。但是再往南看,并不见有谁追赶。大家正在诧异,邓晨忽然看着其中的两个人说:“哎,这有我们村的两个人呀,他们怎么在这儿跑?我出去问问他们!”说罢起身就向林子外跑。刘縯刘稷朱祐也跟着跑出来。
      邓晨跑到路上,向那两个人喊:“哎,孙小二,王三,怎么你们跑这儿了?”那俩人见是邓晨,就说:“哎呀别提了,你表弟张奉领着我们打劫蔡阳的银车子,结果被官军杀败,我们就跑这儿来了。”
      邓晨刘縯几个人闻听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是咋回事——原来张奉不是什么反悔没来,而是自己提前在前面下手了!邓晨大骂:“这王八蛋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回去看怎么跟他算帐!”刘縯急问王三孙小二:“张奉呢?张奉怎么样了?!”王三说:“他被人家杀败,骑着马从南面那个路口一直向西跑去了。人家官军一个骑马的,领着一帮人也随后追去了。”朱祐说:“完了,他要被捉住,非供出我们不可!”刘縯一听,立即对邓晨等说:“啥也别说了,走,快回去上马,立即去救他!”
      于是四个人飞步跑回林中,各提刀枪上马。刘縯又吩咐那十多个人伴各自散去,然后打马出林跑上官道,向南奔跑半里又下了官道,沿通往刘縯麦地的那条斜路向西南奔来。
      刚转过土包,猛听得麦地里一声喊:“大当家的,伯升兄!”
      刘縯一看,见是自家的佃户,便勒住马,急说:“啊?什么事?快说!”
      佃户说:“哎呀大当家的,可不得了了,你家文叔刚才在南面路上救了一个人,自己也骑着马向西跑了!”
      几人不觉大惊,邓晨急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细点!”
      佃户说:“一开始一个人骑着马从东面急惶惶地往西跑,后面好像是官军在追,当头的也是个骑马的。可正在这时候,只见文叔提着锄冲到路上,先把那个被追的骑马人放过了,又一锄打向后边那个骑马的。把那个人打下马后,文叔竟抢了人家的马,骑上去一溜烟地向西跑了,而那些官军后来也都往东去了。”
      几个人听罢又吃惊不小。刘稷说:“不用说,是俺三哥救了张奉那小子!”
      邓晨说:“伯升,咱快随后追去,看三弟现在跑哪儿了!”
      刘縯说:“我不是做梦吧?三弟那样的竟然干出这事?”
      朱祐说:“早给你说文叔不是一般的人物你还不信。”
      刘縯说:“啥也别说了,赶快追三弟去!”
      于是四个人一抖马缰又向前奔。到了前面那条东西路上,拐向西直追而去。
      
      刘秀骑着严尤的那匹马,一气狂奔了十几里才缓下步来。刘秀暗想:这回糟了,没想到那个人竟是严县宰,这回抓住我非砍头不可!严县宰知道我家住舂陵庄,这会肯定派人在家等着我呢,回去准让人家一下逮住,可不能回去。可是走了一会又想,我要不回去,他们会不会祸害难为我的家人呀?大哥回去,也肯定要被他们抓起的,那岂不更糟?不如我回去自首算了,要杀要剐随他们,不能让哥嫂妹妹他们遭害呀!可是,大哥、姐夫他们应该是和张奉一块干什么事来着,现在张奉逃脱了,大哥姐夫他们呢?要是大哥姐夫现在出现在我跟前该有多好!刚想到这里,忽听背后远远的有马蹄响,并有人大喊:“文叔,三弟,三哥!”刘秀急扭过头来看,见正是大哥、姐夫、阿猛以及朱祐四个骑着马飞一般地向他驰来。刘秀一阵激动,暗暗庆幸说:“原来大哥姐夫他们都没事!”于是勒住马跳下,等着四人到来。
      刘縯四人飞驰而至,都跳下马。刘縯上来一把抓住刘秀的手说:“哎呀三弟,没想到是你救了张奉呀!你一锄打落一员官将,还抢了这匹马,咱家佃户都给我说了。可是,你的面目也一定被官军看清了吧?”刘秀说:“何止看清啊,那个官将就是县宰严尤,他认识我的。”邓晨一惊说:“啊?你打落的竟是严尤?”刘秀说:“可不是,就是他,这马就是他的。”刘縯也一惊说:“怎么回事?严尤怎么认识三弟?”邓晨说:“咳,三天前我和三弟在城里碰见他了,不知咋回事他还把三弟叫到跟前问了好些话,也就认识了。可谁想这么巧,三天后他们竟在这儿打了一场。”刘縯说:“严尤就是不认识三弟,可三弟拿着锄头打他,他也知道三弟是这一片的人。现在他既然认识三弟,那更不用说了,三弟说什么也不能回家了。”邓晨说:“绝对不能回家,得到外面躲去。”刘秀说:“那不行,我躲出去,他们会难为哥嫂甚至叔叔的。我想去县上投案,任凭他们发落。”刘縯睁着眼说:“说什么糊涂话?他们再难为你哥嫂叔叔又能怎么着?抓着你可是要砍头的!哥哥怎么能眼看着你前去送命?啥也别说了,现在就跟着哥哥走,我找个地方你先躲躲去!”邓晨说:“找哪个地方呀?哪也不用去,就跟我到新野,在我那儿住!”刘縯想了想,说:“姐夫,行,就先在你那儿住。我们在这儿密切注意着点,一有啥风声,马上去向你通报。”邓晨说:“不用太担心。咱三弟吉人天向,住我那儿,准保安全。”刘秀说:“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知要在那儿打扰姐夫多长时间。”邓晨瞪起眼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这话?你姐家是外人家呀?你姐那样喜欢你,你就是在那儿住个三年五载的你姐也不会烦。别说那么多了,现在就跟我走!”刘秀对刘縯说:“哥,叔叔知道了,肯定要牵挂。”刘縯说:“你就放心走,叔叔那里自有我说,你不用担心。”刘秀说:“不行你也出去躲两天,我怕他们也抓你。”刘縯说:“放心,他们什么把柄也没有,凭什么抓我呀?你尽管放心去,不用想那么多。”刘秀又对朱祐刘稷说:“仲先哥,阿猛弟,你们也都小心点。”二人说:“三弟三哥放心,我们没事的。”刘秀又抖着马缰说:“哥,这匹马怎么办?”刘縯说:“这马还不是留着它的时候,还是把它放了吧!”说着接过马缰,在辔头上绕了两圈系好,然后把马调过头去,说,“马啊,还是找你的主人去吧!”说罢照马的屁股上狠拍了一掌,那马便咴咴叫着一路向东奔去了。
      刘縯把自己的马牵给刘秀说:“三弟,快和姐夫骑着马去新野,过两天我去看你时再把它骑回来。记着,安心在咱姐夫家住,不让你回来就别回来。”
      于是两边分别,刘秀与邓晨骑上马拐向新野,刘縯刘稷朱祐自回庄上。
      
      严尤和军卒们护着银车子回到蔡阳城里,将帑银又原封不动地锁进库里,打算过两天再押送宛城。一切完毕,严尤才又回到衙中。县尉老曹已经得知消息,赶忙来衙中见严尤说:“大人,还真亏得您去了,不然真够咱哥俩的呛啊!”严尤说:“是啊,我要不去,这两车金银早不知道哪儿去了。”老曹说:“大人,那些劫贼都跑了?一个没抓住?”严尤说:“本来我马上就要抓住那个为头的蒙面劫匪了,谁想忽然从麦地里冲出一个家伙,一锄头差点打我脸上。我为了躲他,竟从马上摔到了麦地里。而那个家伙竟然骑上我的马,一道烟地向西跑了。”老曹大惊道:“啊?这人是谁呀?您看清他长什么样了没有?”严尤说:“岂止看清啊。”乃压低声音说,“老曹,这家伙不是别人,就是舂陵乡的那个刘秀!”老曹愈惊:“啊?刘、刘秀?怎、怎么是他呀?!”严尤说:“还就是他,你说怪不怪,巧不巧!”老曹说:“那,那怎么办,您抓不抓他?”严尤咬着牙说:“抓,不抓怎么行?这小子太嚣张了,不但把我打落马下,还抢走了我的马,欺人太甚!他就是身负天命这回也得抓他!”老曹说:“他为什么救那个劫匪呀?那是不是他的大哥刘縯?”严尤拧着眉头说:“这事我刚才在路上也想过了,一开始也以为肯定是刘縯,不然刘秀救他干什么?可是后来一想,以刘縯的武艺,至少也跟我打个平手,不会那么三五下就被我打得招架不住,这肯定另有其人。不过,只要抓住了刘秀,就一切全清楚了。老曹,你明天派五十个人去舂陵,抓刘秀!”老曹说:“去他家?他还敢回家呀?早不知跑哪儿去了。”严尤说:“那怎么办,那也得去抓!他要是躲出去了,那就抓他的大哥。刘秀身负天命,刘縯肯定啥命也没有,就把他抓起来!没准,这回拦路抢官银的主谋就是刘縯,把他抓起来一审便知!”老曹说:“对,刘縯这家伙早在咱们这儿挂了号,正好趁这机会把他抓起来!”
      两个正说着,忽然院外一阵咴咴咴的马叫声,紧接着一个军卒跑进来向严尤喊:“大人,大人,您的马回来了,您的马回来了!”
      严尤一听大喜:“啊?我的马回来了?起身就向外走。老曹也惊奇地跟着外走。      
      严尤来到院外,果然见自己的那匹马站在廊下,正在廊柱上一上一下地地蹭着脖子。严尤高兴地大步上前抓住辔头,抚摸着马头说:“我的好马呀,你竟然自己回来了!”老曹说:“这马怎么自己回来了?是刘秀放回来的?”严尤说:“肯定是。刘秀这小子,还算他聪明。敢留下我的马,那只能给咱多条线索,让咱早日把他抓住。老曹,记着明天一早就派人去舂陵乡,抓他们去!”
      
      刘縯回到家后,知道这事瞒不住叔叔。因为上午东面官道上的官车被劫,以及三弟在村北地里拿锄头打了官家,还夺了人家的马等等这些事,整个村庄几乎都知道了。刘縯想与其让叔叔找上门来骂,还不如上门去向叔叔赔罪,让叔叔指着鼻子痛骂吧。所以不等吃晚饭便来到叔叔家。
      果然一进叔叔家门,就听见叔叔在堂屋里大发脾气,好像在骂刘忠刘孝:“你两个不忠不孝的混账东西,不用替他遮掩!肯定是他的什么狐朋狗友打劫了人家官车,你文叔哥才救那个东西的!要不是他的狐朋狗友,你文叔哥那么老实的人,会豁着命犯这官司?!”刘縯一听就明白,叔叔骂的这个“他”,肯定是指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踏进门里,说:“叔叔您别生气了,都怪侄儿不好。”
      刘良一看刘縯来了,放过一旁的刘忠刘孝,转而对着他喊:“你到底来了!你说,上午东面官道上打劫官车的是不是你们那一帮东西?你兄弟救的是不是你的狐朋狗友?这事你是不是主谋?!”刘縯不敢说是,又不好说不是,只是在灯影下低着头黑着脸嗫嚅一句:“叔叔,这个……”刘良大骂:“你不用这个那个的!你个混账东西,肯定是你主使干的,除了你没第二个人!”刘縯只好低着头黑着脸,拿脚尖搓着地不吭声。刘良又大骂:“你这个狗东西,谁借你的狗胆,竟敢打劫官车帑银?你整天在外面胡混,终于闯下大祸了吧?闯了大祸你就舒心了是吧,啊?!”刘縯只好又说:“叔叔息怒,都是侄儿不好。”刘良接着骂:“你们闯下了大祸,一个个都没事,偏偏害得俺秀儿有家难归,你们都是些什么混账东西啊,啊?!”刘縯说:“叔叔息怒,侄儿知罪。”刘良气得连鼻子带嘴呼呼喷着粗气,骂:“早给你说过,你这个东西早在县上挂上了号,可你就是当耳旁风,还犯下这么大的事!你别以为县里这回没抓着你手就觉得没事,他们来抓人肯定先把你抓走!他们没准明天一早就会来抓人,你,快回去收拾收拾,到外面躲避去!”刘縯说:“侄儿不能去,侄儿一走,官府肯定要难为叔父。”刘良说:“他们难为我什么?我只不过是你们的叔叔,又不是你们亲爹,他们没理由抓我,你快走!”刘縯深知叔叔的倔脾气,再违拗下去他恐怕要急得跳起来。再说自己还有反莽复汉的大事要干,不能被抓进衙门里。于是就对刘良说:“好,叔叔,我就到外面躲几天。”又对刘忠刘孝说:“二位兄弟,家里的事就靠你们了,多操点心。”刘忠刘孝说:“哥哥你尽管去,家里的事由我们来管。”刘縯又向刘良跪下,说:“叔叔您多保重,侄儿这就离家去。”刘良吼道:“快起来走你的吧,你要安安分分的还能有这一回?!”刘縯只好磕头起来,转身大步走出门外。
      回到家,夫人杨氏早把晚饭给他盛好在等着他,并忐忑不安地对他说:“他爹呀,咱三弟躲出去了,不行你也出去躲躲吧。我怕他们来了抓不着三弟,会把你抓走的。”刘縯说:“其实我也正准备出去躲一下,就是担心你和孩子还有二弟小妹他们。”杨氏说:“二弟身体病弱,剩下就是俺们娘们小孩子,他们县上再霸道,总不能抓我们病人女人小孩子吧?你还是快出去躲躲吧。”刘縯说:“那你快给我准备几件衣裳,我一会就走。”一边坐下来大口吃饭。
      杨氏刚转身去收拾衣物,忽然朱祐刘稷两个大步走进。原来朱祐下午与刘縯刘稷分手后,就回到了舂陵西南五里的梁惠聚家中。到家后不久,朱祐忽然想,官府肯定要到舂陵抓人的,如果抓不到文叔,必定要抓伯升,岂不坏了反莽复汉的大事?不如我去见伯升,让他先到我这儿来躲躲。想罢便从锅里抓了两个面饼子,一边吃一边往舂陵大步赶来。到刘縯家门口,恰好刘稷也往刘縯家里来,于是便一起进到家中。
      朱祐进来便说:“伯升,我估计严尤明天就会派人来抓人,抓不着文叔,肯定要抓你。你不如现在就随我走,先到我那儿住几天。”刘縯说:“我就是准备先去你那里呢。”刘稷说:“叫我说,哪也不用去,咱干脆明天就造反——那些鬼孙们来抓人,看我全把他们收拾了,来多少我收拾多少!然后咱就举起大旗,先去蔡阳把严尤那鬼孙干掉,把蔡阳给他夺下来!”朱祐说:“嗯,这也是个好法!”刘縯说:“不行,临时起事太仓促;到时候人马聚集不齐,不但打不下一个城池,还有可能被官军全都吃掉,那一切就全完了。我的意思还是再等等,等定下日子各路英雄都汇集齐了再举起大旗,到时别说什么蔡阳,连宛城咱都给他打下来!”朱祐刘稷一听,都说:“好,那就再等等。”
      三人正说着,忽然又有几个人踏进门来。刘縯一看,正是自己的几个本家兄弟刘赐、刘嘉、刘祉、刘顺、刘终五个人。刘赐字子琴,刘嘉字孝孙,刘祉字巨伯,刘顺字平仲,刘终字彦平,这几个都是宗族中最优秀出色的人,更是经常和刘縯在一起谋划造反的骨干。其中刘祉还是故舂陵康侯刘敞的儿子,王莽要不篡汉的话,这个刘祉现在就是舂陵侯——在舂陵乡刘氏宗族里,他是最尊亲的一个。当晚几个人听说了白天的事,就在一起商量说,文叔现在虽然躲出去了,但伯升的情况很危险。咱不如去见伯升,如果能造反咱就立即扯起大旗;不能造反就劝伯升赶快出去躲一躲,总之不能让县衙门抓去。
      几个人进来,刘赐先把来意说了一遍。刘縯说,我刚才已经跟仲先阿猛说过了,现在造反太仓促,弄不好就满盘皆输。我暂且先出去一段时间,一是躲躲官府,二来看看各县的弟兄们都准备得咋样了。一旦大家都准备好了,咱马上就举起义旗,造反南阳!
      几人听后无不兴奋,都说伯升你尽管去,家里事有我们呢,保证不会让嫂子为家事作难,更不会让孩子们受苦。刘縯说好,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我就动身,随仲先到梁惠聚住几天。
      夫人杨氏见众兄弟都来了,在一边感动得直抹眼泪。听说夫君要走,就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刘縯,说这里面除了衣服,还有点钱,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挂念家里。刘縯说知道了。把包袱背肩上,便和刘赐众兄弟并朱祐一起外走。来到街上,刘赐众兄弟又把刘縯朱祐向西送出庄口,才各自回家去。
      
      第二天上午,来舂陵捉人的蔡阳县衙的五十个官兵果然扑了空,刘秀刘縯哥俩一个也没在家。带兵的张捕头一看家里就剩下妇女小孩,只好领着人回去向县宰县尉报说没捉到人。曹县尉说没捉到再去,今天没捉到明天,明天捉不到后天,连着去上两个月,看把他们捉到捉不到!张捕头说,那样费时费力,弟兄们也太辛苦。我看不如把刘縯的老婆孩子还有他们的小妹妹捉来县上当人质,看他哥俩不乖乖地来投案。曹县尉一听也不知道说啥好,便与张捕头一起望着严县宰,让县宰大人拿主意。严尤其实自昨天下令要捉拿刘縯哥俩之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心想这个刘秀毕竟是个身负天命的人,我还不能迫之太急。再说,我的银车子反正没丢,上面也治不了我的罪,这事能淡化下去就淡化下去。可是张捕头说要拘捕刘家的妇女小孩当人质,他不禁有点窝火,就斥责张捕头说:“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想我们堂堂的蔡阳县衙门,抓罪犯竟要靠羁押人家的亲属家人,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呀?!”张捕头羞臊满面地说:“好好,算我没说,算我没说。可是让弟兄们天天来回地跑,也不是办法呀。”严尤说:“那你们这样,把那个刘秀画影图形,去城内街上或交通要处张贴,悬赏捉拿。上面写明,凡是捉住刘秀来献者,赏钱一万,窝藏者同罪。刘秀二十六七岁,长得明眉秀目,一头乌发,尤其那个脑门又大又圆,你们就照这个样子画吧。”张捕头领命,便去安排人画影图形,悬赏捉拿刘秀。
      其实严尤图画人像捉拿刘秀,也是有他的考虑。他想:不捉拿刘秀是不行的,不捉拿恐怕在县上说不过去,并且抢劫官银的案子也破不了,那几个强贼也无从去捉。但是我捉刘秀太急,恐怕又会得罪上天。不过现在悬赏捉拿,那就把这事交给了别人——谁要是贪图那一万小钱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何况,画影图形是历朝历代通缉人犯的惯例,又不是我的首发独创;我这么做完全是历行公事,上天也不能怪罪我。
      张捕头奉县宰之命,让人画了十几张刘秀,去城内街上或城外交通路口张贴。具言本月某日,一伙强贼在舂陵以东官道上打劫官银。而舂陵人刘秀悍然助贼,行凶官军,实属大恶,今画影图形以行捉拿。有捉得刘秀来献或知其下落来报者,赏货泉一万,窝藏者必同罪,云云。
      其实在榜文贴出之前,全蔡阳城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些押送帑银的兵卒早把这事传开了,全城都知道县上的帑银被劫,尤其舂陵乡一个叫刘秀的年轻人还一锄把严县宰给打下了马,把马也给抢走了。大家听了无不乍舌,都说严县宰何等了得,谁能在他的枪下过得去三招?能一锄把严县宰打下马,那该是怎样的神勇!等到榜文贴出,大家又都议论:现在天下思汉,百姓向刘,都巴不得刘家人再重掌天下,谁会为了这一万小钱而昧良心呢?因此大家除了在榜文下赞叹那个年轻人长得好,没一个想去挣这个钱。
      可是蔡阳人没想到,这时竟有一个外乡人要出百万赏钱追捉刘秀,差点把蔡阳人的下巴给惊掉了。
      这个人姓李,名通,字次元,还是南阳郡府宛城的人。李通的父亲李守,在谶纬星象学上非常有研究,曾经和济阳名卜王长一起师从著名星象大师夏贺良,是夏贺良的得意门生。李通的祖父、曾祖,都精通货殖,善作买卖,所以李家世世豪富,到现在李通还在宛城城里开着一家不小的布庄。李通原来也做过新朝的一个小官,后来不干了,回家后除了偶尔过问一下生意,没事就骑着马到处去转。
      这天,李通骑着马来到蔡阳,远远就看见城门边贴着一张告示,上面画着一个人像。而告示下面,自然围着二三十人,有的在仰脸观看,有的在一旁议论。李通对这个见得多了,知道这是在通缉人犯。到门边,李通跳下马,刚要牵马入城,忽听那些议论的人群中有人惊呼:“哟,这个刘秀这么厉害,还一锄把严县宰打下了马?!”
      李通一听“刘秀”两字,蓦地惊住,呆呆地看着那些议论的人。片刻,李通牵马来到告示下,仰脸观看。看罢,李通不禁暗暗惊叹:这个刘秀,真是好相貌啊!又把上面的文字反复看了两三遍,乃向旁边的人问:“各位,有知道这个刘秀现在在哪儿吗?”
      大家听后,都愣愣地盯着这个面色白白气宇轩昂的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李通又问一句:“各位,有知道的吗?”
      大家这才缓过劲来,有一个问李通:“你是哪的,干什么的?”
      李通说:“啊,我是宛城的李通,字次元,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我没有?”
      大家这才惊呼:“哟,原来这位就是李通李次元呀,您是闻名南阳的大富豪,这谁不知道呀!”
      李通笑笑:“啊,惭愧,惭愧。”
      又一个人问:“次元,你打听这个刘秀干什么?”
      李通迟疑一下,说:“这个,这个刘秀竟敢对抗官府,行凶县宰,罪过不小。我打听他,也就是为了早日抓住他,解送官府,为大新朝尽忠。”
      大家互相看看,都不说话,然后拿眼斜看着李通。
      李通看大家这样,就说:“怎么,大家不愿为大新朝尽忠吗?”
      一人说:“愿意,咋不愿意。可县里不管多少还有点赏钱,你有没有?”
      李通说:“当然有。县里出一万,我出十万,怎么样?”
      大家惊得瞪大了眼:“哟,到底是南阳富豪啊,敢出十万钱。”
      又一人说:“咳,人家这么富有的人,十万钱还不是拔根毫毛呀?次元,干脆你出一百万吧。你要能出一百万,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今天开始啥也不干了,专门四处去寻找刘秀去,然后去宛城向你报信,那你用不了三天不就可以抓到刘秀了吗?”
      众人都起哄:“对对,次元,你出一百万吧。你出一百万,我们现在就给你找刘秀去!”
      没想到李通眼都不眨一下,说:“好,一言为定,咱就一百万。谁如果知道刘秀的下落,或者抓住刘秀送我那儿去,我马上给他一百万,决不食言!”
      大家都张着嘴瞪着眼,没一个人能说出话。
      李通说:“好了各位,就这么着,在下告辞。你们记住,谁有了消息,就去宛城申伯路上的通元布庄告诉我,我当场给他一百万。记住要多去俩人,一百万一个人肯定扛不动的哦。”说罢拱拱手,牵着马径向城里去了。
      众人好半天才又缓过劲来,纷纷说:“他这是图的啥呀?脑子有病吧?”
      
      半个月后,刘秀没抓着,严尤倒是一件大喜事降临——朝廷要调他进常安做官了。原来大司空王邑素来爱才,听说前队蔡阳县的县宰严尤文武兼备,极具才略,觉得让他只当一个县宰那是大材小用。于是就向王莽举荐严尤,看是不是把严尤征入朝中为官,以展其才。而王莽又历来看重王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就命王邑拟诏,派人到前队征召严尤进常安。使者晓行夜住,快马加鞭,不五七日就来到了前队,并向前队大夫甄阜先行通报。甄阜自然不敢怠慢天使,派属正梁丘赐亲自陪着来蔡阳下诏严尤。
      严尤真是想不到的惊喜,接诏后连连叩拜,谢主龙恩。使者还传王邑的口谕说:大司空命你尽快起行,半月之内必须赶到常安!严尤自然又叩头连连,说请上差上复大司空,下官一定按时赶到。使者下完诏命,在梁丘赐的陪同下,复回郡府宛城歇住。
      送走天使,严尤自然又一阵暗自高兴,心想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刘秀这个“真命天子”了。不但现在不用再捉他,将来舂陵乡不管出现什么乱子更与自己无关,少去多少麻烦?当然刘秀即然身负天命,大新朝迟早要陷入大乱,自己也难以置身度外。不过到那时毕竟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到跟前看情况再说。
      严尤高兴,县尉老曹也替他高兴。老曹悄悄对他说,严大人,您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麻烦”了,祝贺您呀。而且,您还真的超过了甄阜,竟可以到朝中做官,真是可喜可贺!严尤说多谢老弟的吉言呀,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去常安找我。
      严尤说走就走,第二天就带着老婆孩子上车登程。老曹与其他官吏自然出城相送。严尤在大家一片“祝贺荣升”“一路保重”的恭贺声中与大家拱手分别,然后迈步登车,和老婆孩子赶赴长安去了。
      送走严县宰,张捕头问老曹:“严县宰走了,那个刘秀还捉不捉?”老曹斜眼瞪他一眼,把他拉一边小声说:“那不是有悬赏榜文吗,等着有人给你送消息就行了,操鸡吧那么多心!”张捕头明白似地直点头:“啊好好,等消息,不操心,不操心。”
      捕捉刘秀的事,就这么放下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这事慢慢也就淡忘了。
      
      阴丽华上次和大哥去蔡阳寻找那位白衣青年,在蔡阳城里转了半上午也没碰到。后来一直到多半下午,依然不见踪影,兄妹俩只好出城返回新野。其后兄妹俩赶着车又去了一趟,依然无果而返。阴识安慰丽华说,妹妹,别灰心。邓伟卿说了,好事多磨,只要你们有缘分,总有见面的那一天的。过几天,哥哥再带着你去蔡阳去找,啊。丽华似乎有点生气了,说,哥,咱不找他了,他有啥好的,值得咱这样费事找他?让街坊邻居知道了还不笑话死妹妹呀?阴识笑说,妹妹,你这是气话,你的真实心思哥哥还能不知道?至于别人笑话,管他呢,只要能找到自己的姻缘幸福,你管他们说什么呢。再说,这个秘密只有咱自己知道,别人谁知道咱干什么去了?别担心,啊。但是后来阴识往长安办事去了,这事也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可是其后的某一天,丽华忽然觉得心惊肉跳,似乎感到那个白衣哥哥来到了新野县,而且好像离得还很近,就跟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一样。她胸口不由又一阵紧跳,暗想:啊?是不是那位哥哥来找我来了?!这样想着,竟不由自主地走出家门去看。可是街上除了有别人行走,哪有那个哥哥的身影?但令她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后来又发生了好几次,以致于她不得不暗暗生疑说:这个哥哥莫非真在就在新野县?而且还离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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