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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长篇小说·46)【李振宇】 我要留言/查看评论
   人气指数: 发布日期:2014-5-10 来源之IP:120.9.151.248 [ 查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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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武中兴(长篇小说·46)【李振宇】

                                                                第 十 七 章(6-2)
      向回走了不半里,甄阜梁丘赐等等众将领着大队人马来到。甄阜等一见岑彭被抬着回来,看样子还伤得不轻,不禁全都呆住,纷纷说:“啊?岑君然负伤了?是什么样的贼军才能扎岑君然一枪啊?!”甄阜虽然一向冷酷,但是看到岑彭像个血人似的躺在担架上,也不得不下马上来问候,梁丘赐等也都下马围上来。岑彭忍着疼痛对甄阜说:“辱将无能,叫一个小白脸的贼将给扎了一枪。也不知那家伙姓什么叫什么,一杆枪舞得跟刮风一样。”甄阜说:“不管他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管他多么疯狂,只要他在这棘阳城里,本大夫就要把他生擒活捉,碎尸万段!”说罢便冲众将喊:“马上催军城下,四面围住即刻攻打!”众将得令,纷纷上马,率军向棘阳城下进发。甄阜则命军士把岑彭抬去河北面的大营,令医官加紧医治。
      莽军各部呐喊着拥到棘阳城下,将城池四面围住攻打。但听喊声震地,鼓声震天,众莽军有的向城上放箭,有的则推着冲輣楼车、扛抬着云梯冲到城根,想一举杀上城头。但是城上的汉军更英勇,或嗖嗖向下放箭,或呼呼往下抛扔木石,将冲到城下的莽军砸死射倒了一拨又一拨。刘縯刘秀王匡陈牧等众将更是将复仇的烈火集中在一支支利箭上,嗖嗖射杀着莽军。激战一个多时辰,莽军除了死伤三四千兵卒,不能登上棘阳城头半步,只好狼狈退回。
      在半里外督战的甄阜远远看着自己的军卒或在云梯上被木石砸下,或在城下被箭簇射倒,成片成堆地倒在城下,不禁怒气塞胸,大骂:“这些个贼徒,遭到了大败还这么疯狂,我岂能饶过他们!”喝令梁丘赐:“传我之命,明天接着攻城;我煌煌大新天威,不信灭不了这些待死的贼徒!”
      次日,莽军又呐喊着蜂拥攻城,但除了又扔下两三千尸体,还是不能近城半步。甄阜急得暴跳如雷,喝令梁丘赐:“明天接着再攻,我就不信我十万大军攻不破这泥丸小城!”梁丘赐则劝谏说:“大夫,我军起初是有十万,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交战,尤其这两天的攻城,已经损失了近两万的军士;如果再继续这样的强打硬攻,只会损耗我们更多的有生力量。以属下看,不如将我们的大营挪到这棘阳城下,对棘阳只围不打。贼军现在倚靠的,一是棘阳城垒,二来就是城中的粮草。但他们的粮草总之是有数的,要不了两个月肯定得耗尽。到那时,贼军只有两条路,要不出城投降,要不弃城而走。当然他们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自知罪孽深重,不会投降自动送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弃城而走。但这又是我们所希望的——一旦他们弃城出走,我们就调拨大军围堵追击,走而歼之,可一举尽灭群贼。”
      甄阜听了愣下眼,说:“计倒是好计,可那要到两月之后了;我巴不得明天早起就尽灭群贼,向皇主报喜!”梁丘赐说:“大人对皇主的耿耿忠心,可昭日月。但是贼众总之已是瓮中之鳖,哪在乎一些时日?大人若怕皇主担心焦虑,可将这里的情况向常安具表奏报;皇主得知贼众已绝无生路可逃,自然就安然放心了。”
      甄阜这才露出点喜色,说:“嗯,要按你这么说,那咱就停止攻城,并具表向皇主奏报。不过既是围而不打,那就按你说的,把营寨都移过河来,棘阳四城外全都布下我军营寨,围他个水泄不通!”梁丘赐说:“也没必要把四面都围住。敌军要出逃的话,无非是向南或向西,不可能向北或向东。因为北面东面是我们的腹地,他不可能自投罗网。所以我们只需在棘阳的东南角和西北角扎下营寨即可——贼军若出南门,我东南角的官军自可出动截杀;若出西门,则我西北角的军马一举便能堵住,贼军总之是逃不脱的。”甄阜说:“嗯,有道理。那这样,本大夫率郡属军马扎营于西北角,你率各县人马扎营于东南角。只要见贼军出来,就立即截住痛杀!”梁丘赐抱拳说:“谨遵大夫将令。”
      第二天,各路莽军根据甄大夫的命令,开始向棘阳城下移营。正这时,忽有常安天使来向甄阜下诏,里面说:前队甄大夫及部下虎狼之士威武。闻前队废刘果然作乱,且与绿林残贼相勾结,攻烧城邑,荼毒吏民,朕甚悯之愤之。及闻卿等与其殊死战,使贼不得北进半步,朕又甚宽之慰之。望卿等再接再厉,奋力杀贼。今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已在南郡杀败绿林残贼王常、马武部,灭其大半,不久便可至前队与卿等共灭刘氏乱贼。然则刘縯诸贼凶,造恶地方,震动天下,朕甚恶之。卿一旦擒获刘縯王匡陈牧诸贼首,可将其生至常安,朕自当施之极刑,以解天下之恨。
      甄阜读罢诏书,才知道皇主早已派严尤陈茂去南郡消灭王常马武了,就高兴地对梁丘赐说:“好哇,等严尤陈茂赶过来,刘縯这些家伙更是插翅难逃了。”
      但现在首先得向皇主报喜,于是甄阜亲自向皇主拟写奏章,具说已于数天前乘着漫天神雾,大破刘縯群贼,数万贼众血洒淳水。目今刘縯等余贼已被围困于棘阳城中,插翅难逃。估计在旬月之间,臣等必能活捉刘縯诸贼首,解送常安,望吾主勿忧。写罢封好,便又交使者带回。送走使者,甄阜梁丘赐各带着数万大军,扎营于棘阳城的西北角和东南角,开始了对棘阳城的“围而不打”。
      
      汉军凭借棘阳城垒,连续两次打退莽军的进攻,射伤砸死了无数的敌军,自然军心振奋。然而随后几天,莽军不再来攻城,而是在城外扎下了两个大营,众汉军便开始有点忐忑:看来莽军要“围而不打”了,这恐怕不是好事啊。而最惶惶不安的,当然是县长赵萌。
      赵萌怎么也想不到,汉军竟然被人家偷袭,惨遭大败,甄阜的十万大军也杀过河来。按他原来的预想,刘縯兄弟那么英勇,上天也在眷顾着他们,他们是不会被甄阜打败的。可是有谁想,他们不但吃了败仗,还败得那么惨。那天早起,当他在城门边看到乱纷纷的汉军于雾气中涌进城里,他几乎吓晕了。他仿佛看到这些乱军的后面就跟着纵马提矛的岑彭,冲进城一把揪住他怒喝:“赵萌,你这个奸贼,你为什么出卖我的棘阳,我今天非撕了你!” 当时他吓得几次想上前关上城门,可是两腿软得像抽了筋,根本挪不开步来。
      还不错,莽军追到城下很快就退了回去,更没见岑彭冲进城来。之后几天,莽军连续来攻了两次,可是每次除了扔下几千具尸体,没能打破棘阳城的一块砖头。尤其是,自己最害怕的人——莽军的第一勇将岑彭被刺伤了,据说还伤得不轻。更令他想不到是,刺伤岑彭的竟然是刘秀。他百思不得其解,刘秀看上去温文儒雅,像一个白面书生,怎么竟然把岑彭刺了一枪?难道他获得了什么神助?怪不得女儿那么喜欢刘秀,原来这小子真的不一般呀!
      可是尽管岑彭被刺伤,尽管莽军两次攻城都被打退,可眼下形势又开始让人担心——莽军已经把大营移到了城下,但是并不前来攻城,这明显是围而不打,想把城中耗干耗尽呀。城中虽有些粮草,但顶多能支撑两月。两个月后没了粮草,我看汉军怎么坚持,只有死路一条了。到那时,城中军饿倒的饿倒,饿毙的饿毙,莽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破城池活捉刘縯王匡们;而我,自然要被岑彭裂劈撕碎了。当然我死就死了,可我的闺女怎么办,她才是个十六岁的小闺女呀!
      所以在莽军围住棘阳城的两天后,赵萌竟在家里向他的闺女哀哭:“闺女,露桃,咱父女俩可该咋办呀?”
      露桃依旧毫不在乎,还拿话抢白她爹:“有啥大不了的?一个大老爷们,为这事还哭?”
      露桃那天在城北看到了她最喜欢的刘秀哥哥和一个漂亮姐姐手拉手亲亲热热地从路边的凉亭里出来,的确伤心得不行。之后跑回家里,扑到床上又是一阵嚎哭。恰好这时,她爹赵萌也进了家。赵萌一看自己的闺女趴在床上哭泣,惊得跟做梦一样。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闺女泼辣任性,大大咧咧,平时除了撒娇调皮,从没见她哭过。可是今天哭得这样伤心,使他大感意外,赶忙上前抚摸着闺女的头说:“闺女,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欺负你了?快说说是谁,看爹不扒了他的皮!”露桃停止哭泣,坐起来抹着泪抽噎着说:“爹,你说的没错,刘秀哥哥真的有媳妇了。”赵萌一下呆住:“啊?刘、刘秀有媳妇了?你、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不相信么?”“爹,闺女刚才去城北边了,正看见刘秀和一个漂亮姐姐手拉手从路边那个凉亭里出来,他们还拥抱亲热来着。我好像听刘秀说,那就是他的媳妇。”赵萌不觉又惊:“啊?你在城北凉亭里看见的?那个女的是谁?姓啥?叫啥?哪的人?”“我哪知道那姐姐姓啥叫啥,我又从没见过她。那个姐姐,可真漂亮呀;刘秀那么好的哥哥,让这个姐姐给抢走了。呜呜。”赵萌更加惊愕,心想这个“姐姐”是哪儿来的,刘秀怎么在这棘阳城外和这个漂亮女孩拥抱亲热?当然听阴识说过,刘秀是有了媳妇,但也只是“未婚媳妇”。可是,这个“未婚媳妇”怎么出现在我的棘阳城外?难道这女子就是这棘阳城里的?可是不可能啊,刘秀那天早起进入棘阳城总共呆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回家接他的老小去了,回来后又马上去淳水边与阜军大战,他哪有时间在棘阳城里找女孩子?那么,是不是刘秀接来的老小里面就有他的“未婚媳妇”?可这也不可能呀,闺女不是去馆舍问过了,刘秀的那些叔叔大娘都说“没有”呀;就算是未婚媳妇,那些老头老太也应该知道的,不可能都说“没有”呀。唉,这究竟怎么回事,真让人费脑筋。
      尽管百思不得其解,赵萌也知道这事无法弄清,总不能找到刘秀当面问:“你那个未婚媳妇是谁呀?”那多无聊!何况刘秀以后反正是别人家的女婿,就是问清了又关我赵家的什么事?于是就又抚摸着闺女的头,不无爱怜地说:“闺女,不必太伤心了。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哪缺他刘秀一个?你才十六岁,又长这么好看,将来还怕找不着好女婿?这事就把它忘了吧,以后爹爹一定给你找个好女婿,啊。”露桃总之是个大脾性的女孩,心理的承受能力比较强。听了爹爹的一番安慰,她自己也想:刘秀反正是那个姐姐的了,我就是哭死又管啥用?再说,爹爹也说了,本姑娘长这么好看,还怕将来找不着一个好女婿?算了,刘秀归那个姐姐就让他归去,我等着自己的好女婿就行了。没准,自己的未来女婿比他刘秀还强哩。这么一想,心里就好受了许多。到了晚上,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而且跟以前一样吃睡得香甜。赵萌见自己的闺女不再伤心,自然也非常高兴。
      可谁知就在第二天,满天大雾中,汉军突遭阜军的偷袭,各部均受重创,余下的纷纷逃来棘阳城中,赵萌就觉得天塌下来一样。好在,后来阜军两次来攻,均被布在四城的汉军打退,尤其岑彭还被刘秀扎了一枪,赵萌才稍感安慰。
      但是现在阜军不来攻城了,把大营扎在了城西北和城东南,这明显是围而不打,使城中坐以待毙呀!现在城外有甄阜的十万大军,再过些天,没准王莽要调派更多的人马前来围城,刘縯们再有本事,这回也难逃覆灭了。至于我,肯定比谁死的都惨——谁叫我当初出卖了这个城池呢。当然我死就死了,最可怜的是我家小闺女呀。她这么年轻好看的小闺女,是跟着我一块遭受屠戮,还是被岑彭抓去蹂躏?哎呀呀,我真是不敢想了!
      所以赵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悲哀。回到家看到自己的闺女,更觉得凄惶,于是带着哭音对闺女说:“闺女呀,甄阜的大军将棘阳四面围住了,咱爷俩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早晚要被甄阜和岑彭抓住的呀。”
      露桃却是满脸的不在乎,说:“这有什么,抓住就抓住,抓住就向他们投降呗,为这事还值当得哭?”
      “闺女,你不知道呀。”赵萌只好实话实说,告说当初是自己出卖了城池,岑彭也才逃走。“他要是再回来了,非把爹撕碎了不可,剩下你一个小闺女该怎么办呀。”
      露桃这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觉睁大了眼说:“哟,原来是这样呀?要那样,咱赶紧跑不就行了?趁现在岑彭还没打进来,咱父女俩赶紧离开这棘阳啊。你是棘阳的县长,开开城门不就出去了?”
      赵萌一听,哎,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带上金银细软,带上宝贝闺女,开开城门远走高飞,不就脱离危险了吗?可是他马上又苦下了脸:唉哟这不可能啊。过去棘阳由自己掌管,想开哪个城门就开哪个城门。但是现在,棘阳的四城门都已归刘縯、王匡、陈牧、邓晨等等那些大将们守把住,开哪个城门也得向人家求告呀。再说,自己带着金银细软还有闺女出城,那明显是要逃跑呀,那些大将们能放自己出去?不把自己一刀砍翻就是好的。何况,那么多的莽军围在城外,出去也是被他们堵住,岂不是自投罗网?罢了罢了,这条路也走不通,只有困死在这棘阳城里了。于是又向闺女哭说:“逃不出去呀闺女,出了城就得被莽军抓住,那你爹死得更快。”
      露桃还是满脸的不在乎:“一个大老爷们,哭啥哩?莽军不是还没打破你们的城池吗,没打破就不要吓成这样。听说刘縯那些人都挺厉害,没准什么时候还能打败莽军呢,你就别这么哆嗦了,啊。”
      赵萌听罢,不由睁大眼看着自己的闺女,像不认识似的想:“哎哟,我光知道我这闺女泼辣调皮,没想到她是这么大的心胆呀,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也不害怕。唉,但愿像闺女说的那样,老天保佑俺父女吧。”
      赵萌恐惧凄惶,而心情最不平静的却是棘阳城中最漂亮的女子——阴丽华。
      丽华那天早起在得知汉军被偷袭后,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啊?文叔哥哥回来了没有?昨天在城北的凉亭里,文叔哥说要在当晚就给甄阜致命一击的,怎么今天反被人家打败了?”不过还好,她很快听说刘秀已经逃回了城里,并和他的大哥刘縯等众兄弟守护在北城上,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老母亲却吓坏了。母亲听说汉军被人家偷袭,败军都逃回了棘阳城里,不由惊恐地说:“啊?咱这队伍吃败仗了?人家甄阜要是打进城来,咱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是好哟。”说着又搂着丽华哭,“唉哟,原以为从新野逃来棘阳就安全了,哪知道还有这么大危险。”接着又埋怨丽华,“你这个闺女,早说了婆家嫁出去多好,还用遭遇这一场一场的?这回咱要被人家逮住,你这个大姑娘可该怎么办哟!”丽华只好安慰母亲:“娘你不用害怕。咱虽然遭遇了几场危险,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不是?这说明咱们为上天所佑,不用多担心的。汉军这回虽然吃了败仗,但他们还有很多人,还有这棘阳城。上天既然能保佑咱,就能保佑汉军。娘你就放心吧,汉军一定能反败为胜,最终打败甄阜的。”在一旁的嫂子弟媳也都劝慰说:“娘您不用太担心,俺妹妹姐姐说得对,老天一定会保佑咱的。”连四弟阴訢也说:“娘,你不用害怕。听说刘縯刘秀,还有俺大哥二哥三哥,还有王匡陈牧等等数不清的大将,领着千军万马都在四城头布防好了,甄阜打不进来的!”丽华一听四弟说“刘秀”,不禁脸上发烧,心里暗暗笑说:“四弟呀,你哪里知道,这个刘秀就是你将来的姐夫呢。”
      母亲听了闺女小子媳妇们的劝慰,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这才说:“要是那样该多好。只盼着老天帮助汉军,快些把甄阜打败吧。”
      三天后,果然有好消息传来,是大哥阴识回到馆舍中说的。阴识回到馆舍,对一家人说:“真是没想到,刘縯的兄弟刘秀那么厉害,竟把敌军的第一勇将岑彭给扎了一枪!你们不知道那岑彭是多么的凶猛,连刘縯刘稷都打不过的。没想到刘秀这么能耐,竟把岑彭狠扎了一枪,浑身是血地逃回去了。这回岑彭挨这一枪,没有一个月两个月是养不好的。我们各部军士听说敌军的第一勇将岑彭被扎伤了,大家那个高兴啊,都说这是个好兆头,我们最终一定能打败甄阜的。娘,妹妹,你们都不用害怕,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母亲嫂子弟媳弟弟们自然是一阵欢欣高兴,而丽华更是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想当初,刘秀哥哥在新野救自己时,打趴下了绿林山贼一大帮;后来在湖阳城南,他又一杆枪一匹马,救下了多少被莽军捉住的老老小小;现在,他又打败了敌军的第一勇将,他怎么是这样的勇猛?刘秀哥哥看上去温文儒雅,像个白面书生,可是一到了战场上,一到了关键时刻,他怎么就变成了一头猛虎?在新野,在湖阳,那些绿林山贼和那些莽军都是一些武艺平平的小兵小卒,但这个岑彭可是敌军的第一勇将啊,文叔哥哥怎么竟能扎他一枪?这说明,战场之上,不光是靠武艺力气,最重要的是勇气和精神头儿——文叔哥哥能打败岑彭,十之九九就是靠的勇气和精神头儿。
      那么,文叔哥哥的精神勇气从哪里来?难道是——因为我?
      嗯,是的,一定是因为我。我是他未来的妻子,是他最心爱的人。回想那天在城外的凉亭里,我们两个紧紧相拥,互诉衷肠,是何等的恩爱甜蜜。可是一旦棘阳城破,我就要落入敌军的兽爪。想到这一点,文叔哥能不拼了命地与敌将血战?于是在那个号称第一勇将的岑彭面前,文叔毫无畏惧,奋力恶战,终于把岑彭打败。嗯,文叔哥一定是想到了我才浑身充满了力量的!
      当然,也不光是因为我,还有他那么多的亲族老小。为了他的亲族老小,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另外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他们的复汉伟业。棘阳若被打破,不但亲族老小被戮,三军将士也势必全都亡灭,他们反莽复汉的伟大事业也就彻底失败了。所以为了我,为了他的亲族老小,更为了他们的复汉伟业,文叔哥才气冲斗牛,一往无前!包括后来的守城胜利,汉军反复打退了前来攻城的莽军,文叔哥一定在城上来回奔跑,东西指挥,或者亲自飞石射箭,击杀莽军;一个英俊神武的汉军将领,一定又一次显现在棘阳城头!
      想到这,丽华只觉得周浑身热血沸腾,心里的激动一阵阵难以平复。她觉得,他的文叔哥哥,她的未来夫婿,是那样的高大、伟岸、英俊、挺拔,是那样的可敬可亲与可爱;一个女子能够找到这样的丈夫,还复何求?她恨不得立即飞到北城头上,去拥抱亲吻自己最可亲可爱的未来丈夫!
      可是丽华又想:我现在还不能去见文叔哥哥。因为我和文叔哥哥已经有了约定——那天在城外,文叔哥哥和我约好,说等打下宛城后再公开我们的事情的,好给两家人一个惊喜;我如果去北城上见文叔哥哥,那我们俩岂不是一下就暴露了?岂不违背了我与文叔哥哥的约定?文叔哥哥虽然守护在北城上,但他的一颗心肯定早已飞到了我的身旁,更恨不得一步就跨到我的身边。可是尽管近在咫尺,几天来他也没来馆舍看我,这说明他也在遵守着这个约定。再说,据说敌军就在城东南和城西北扎下了大营,好像要围困棘阳,文叔一定是在和他的大哥等等众将思考着如何破敌;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时刻,他怎能把心思都放在儿女情长上?
      那么文叔哥,丽华在这里暗暗给您鼓着劲,祝你们尽快想出良策,早日打败莽军,打败甄阜,取得反莽复汉的最后胜利!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取得最后胜利的!我们是上天恩赐的姻缘,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我们还没有成婚,怎么能被莽军打败消灭?上天也不允许!
      文叔哥,请再加把劲呀!
      馆舍中,当然不单单是丽华在兴奋激动,刘家的那些大爷大娘们也同样舒展开了眉头,心情比前两天好多了。
      同丽华的母亲邓老太太一样,那天早起听说汉军遭袭,败军都逃回了棘阳城里,刘家的老头老太们也都吓傻了,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聚到院中,颤抖着身子说:“听说咱们的队伍损失不少,这可如何是好哟!”“甄阜获得大胜,还不天天围住这城池攻打呀?棘阳这么个小城,能禁得住人家几天攻呀?”“棘阳一旦被打破,咱这老老小小的一个也逃不脱呀!”尤其是刘秀的亲叔刘良,更是跺着脚地叹气:“唉,怎么会是这样啊,怎么会是这样啊!”惊悚惶惧,一时遍布馆舍的院子中。
      还不错,两天后,阴家大哥阴识高兴地来到院子中,向老头老太们说:“大爷大娘你们不用担心了,你们家的秀儿呀,一杆枪一骑马冲到了城外,“嚓”地将甄阜的第一大将岑彭刺了一枪。岑彭是何等的勇猛啊,咱这边谁也打不过,没想竟败在了你们家刘秀的枪下。大爷大娘你们就放心吧,咱汉军有你们家秀儿这样的神勇之将,还怕打不败甄阜?你们就瞧好吧,咱们一定能取得最后胜利的!”
      老头老太们听说,无不张大嘴惊呼:“啊?俺家秀儿把岑彭扎了一枪?!”刘良更是惊得睁大了两眼说:“俺秀儿,他他、他这么能耐?!”对于岑彭,这些老头老太们也早听说了,据说连伯升和阿猛都战不倒他,谁知道秀儿这么厉害,竟能扎他一枪。再说,俺家秀儿从小腼腆得像个小闺女,怎么到现在有这么大本事?所以老头老太们又都睁大了眼互相说:“这是不是上天或者咱汉家列祖列宗给了秀儿什么神力吧,不然怎么能打得过岑彭?”“嗯,一定是上天或祖宗在暗中保佑。”“叫我看,还是咱秀儿这孩子的气势高。你们想想,咱这么多老小在城里,秀儿能不拼命保护咱?秀儿那孩子从小就知道心疼人,见人亲;到了这节骨眼上,他肯定是舍着命保护咱,这才飞马挺枪奔出去,一枪把那个岑彭扎跑了。”大家听罢,似乎也都醒悟,纷纷说:“唔,有道理有道理。为了咱这些老小,秀儿那孩子一定是和那个岑彭拼命去了。”有的又说:“秀儿拼命,咱刘家那些孩子谁不拼命?你们看吧,莽军若来攻城,他们不死个几千几万的休想攻进咱这棘阳城。”
      果然,之后接连两日都是好消息,说莽军前来攻城,他们的军卒在城下都死得成堆了,也没能爬上城头一个人。老头老太们又无不欣喜:“照这个势头打下去,他们还不被咱们一天天打光啊?”
      不过很快又听说,敌军不来攻城了,只在城的东南和西北扎下大营,好像要围困此城。但是老头老太们也说:“有咱伯升秀儿这些有本事的孩子,一定能想办法破掉敌人的围困的!”
      馆舍中的激动兴奋不必多说,但整个棘阳城里,最挨骂的却是谢躬。
      那天凌晨杂在乱军里,于烟火雾气中狼狈逃回了棘阳城,谢躬总算庆幸拣回了一条命。不过他多少还是有点悲哀,因为自己的舅舅没能跟着自己跑出来,肯定不是被人家一枪扎死在地上就是被活活烧死在滚滚烈焰中了。当时敌军成排的长枪从雾气中扎来,他们众人吓得“嗷”地一声往回跑,恍惚间他看到自己的舅舅“啪”地摔趴在他的侧后。可是他也不敢回身去拉,回去拉的话不知要有几支枪“噗、噗”地扎入自己的后背,只好和其他众军抱着头拼命逃窜。而自己的舅舅,肯定被人家扎死在那儿了。自己的这个舅舅虽然萎缩,虽然没有谁把他当个人,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舅;现在就这么一下子没了,多少也令他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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